遂空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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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司马丕/懿丕]梦里不知身是客 5(非正式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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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不满意的一节,很多东西没有准备好,但由于开学以后时间会更不能保证,所以一定要把【北京】写完,其他的情节才能进行下去。
【北京】是所有章节里我最头疼的一章,主题不清,故事不足,只能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,其他的顾不太上。等找到时间,自己也足够成熟以后,这一章一定是要大改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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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北京·三】



 

司马懿最早是在同事口中得知曹丕的。

 

他去教务处拿资料,那个比自己还要年轻的辅导员是个女孩,她坐在办公室喝茶闲谈,自然而然就提到了新生,用他们的话来说,曹丕很特别。

 

这个孩子高考成绩不错,家境很好,特别之处是他的眼神。辅导员说,他曾经见过曹丕几面,有时候和他对视,会觉得这个孩子的眼神不像一个年轻人。

 

“他的眼神总是忽远忽近的,好像看见的不是眼前的东西。”女孩很认真地说道。

 

然而这只是茶余饭后的闲谈,小小的办公室里没有人太过在意,除了司马懿。

 

他当时什么话都没有说,却在选生空栏里填了曹丕的名字。他甚至可以肯定,曹丕也会选择自己。

 

 

曹丕当然不会知道这一切。他正背着包挤在人群里,和司马懿一起在天安门口过安检,秋天的早上虽然凉爽,但夹在众人之中寸步难行也叫他出了一身的汗,衬衣被打湿了软塌塌地黏在后背上。曹丕看着气定神闲的司马懿,有苦说不出,只能扯扯后背的衣服,不停喝水。

 

上一次来二环以内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,坐着公交车在立交桥下穿梭让人有种风驰电掣的安稳,从车窗望出去,现代化的街道身后是灰砖老胡同,平屋顶黑木门红灯笼,有一种隔世的安宁与平淡交织。随着人流缓缓向前挪动的同时,转过头就是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的天安门广场,金发碧眼的外国人,穿着统一服装的成队的孩子——这是北京才有的样子。

 

曹丕不禁遥远地想到前世,共和国的心脏还是繁华零落的燕赵之地,那里的秋天比洛阳更加萧瑟,一马平川的广阔土地上跑过多少铁骑呢?没有人清楚。只知道后来高楼迭起,她成了华夏北方的大动脉,而他就是北京那个从未踏足此地的旧日的主人,一个用陌生目光看着这里的孩子。

 

突然有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,曹丕猛地回过神来,是司马懿。“过安检了。”男人指了指曹丕的挎包,曹丕才知道他们已经排到了。真是奇怪,那么长的队。

 

进了故宫的大门,两人才是真的傻眼。曹丕以前来过,不过那时才八岁,还是被曹操带着和曹昂曹彰一块来的,除了晕车的曹彰脚刚一沾地就吐了他一身之外什么印象都没有了。现在看着气势恢弘的太和殿,只有站在那里认真欣赏的份。司马懿就更是从来没到过故宫,他从小在河南长大,也就是工作了才搬到北京来,学校课业挺忙的,没时间四处逛逛。最后还是曹丕打开APP导游,带着司马懿走。

 

他很奇怪。是司马懿说要带他来故宫的,还说要告诉他一些事,结果却是两个人漫无目的地沿着东侧的石路闷头走。司马懿的解释听起来挺无厘头的——要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他。

 

“我说,不是要为那个……你们做的事道歉什么的吧,”曹丕说,他和司马懿一左一右,从这个宫殿穿到那个楼阁,一只耳朵里塞着耳机,里面偶尔传来一声激昂的“陛下”让他有点跳戏,“我说过,以前的事情我不太想翻出来了,我也不太记得了。”

 

“不是什么太要紧的事,”司马懿道,他步伐稳健,完全不像是一个毫无准备的游客,“但我需要告诉你。”

 

曹丕不耐烦了:“有什么事直说不行吗,老师?你这个样子让我觉得你是在耍我。”

 

他说完这话,干脆站着不走了。他受够了司马懿打哑谜。既然司马懿想玩前世君臣的戏码,他也不怕师生有别了,不就是故弄玄虚吗?以为他真能被唬住?司马懿似乎也没生气,出人意料的,他只是把手掌抬了起来,说道:

 

“下雨了。”

 

啪嗒。一滴水落到曹丕额头上,真的下雨了。

 

曹丕从包里把伞拿出来,撑到了司马懿和自己的头上。

 

“有什么事,就现在说。”他把耳机扯掉,揉进手里。

 

司马懿看着他,皱了皱眉头,眼神里流露了什么曹丕无法辨别的情绪,说道:“行,但要找个地方坐着。”

 

 

他们俩撑着伞跑到一个没人的小殿檐下。曹丕穿着牛仔裤,也不怕灰就直接坐到台阶上,可司马懿穿着西服裤子,也没什么顾虑就坐在他旁边了,曹丕一看瞪了眼,从包里拿出塑料袋给他垫着,司马懿却挥挥手拒绝了。

 

爱垫不垫吧,曹丕把袋子收起来了,道:“那你就坐一屁股灰走吧,别跟别人说我认识你。”

 

司马懿:……

 

“你怎么这么跟你导师说话?”司马懿哭笑不得。

 

曹丕抬眼瞪他:“我很过分吗?那你呢?你为人师表,在这遛我玩吗?”

 

司马懿不笑了。

 

“我确实很过分。”

 

这又是什么意思?曹丕不明白了,但还是开口道:“你知道就好。”

 

两个人一下子又没了话讲,就坐在台阶上看人来人往。秋雨划过瓦片从檐边掉下来,一颗银珠,把热闹浸泡成冷清。伞支在一边晾干,可是潮湿却荡漾在空气中的每个角落,曹丕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脚踝,想祛走寒气。

 

他们明明什么话也没说,他明明什么印象都没有,他心里却生起一种熟悉的感觉。

 

“我好像来过这里。”

 

司马懿听见这句话,把头扭了过来。

 

“不,你没来过。”

 

“我来过的,”曹丕摇摇头,“小时候来过,有可能也在这里坐过。可能是和曹彰一起在这里坐着,等我哥给我们买冰棍。”

 

故宫的物价高的令人发指,倒是有可能是曹昂去买。

 

曹丕还在努力回忆:“要么……是我一个人坐在这里,走丢了,等他们回来找我。”

 

司马懿沉默半晌,说道:“那这样说的话,我也来过这里。”

 

“你不是说你从来没进过故宫吗?”曹丕惊讶地看着他,司马懿却没有改口,也没有辩解,只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。

 

“我是一个人来的,想找另一个人,后来发现他坐在这里,让我也过来。

 

“我经常和他这么坐着,谈论一些事情。我总是觉得自己年长博学,什么都是我教他,做个合格的老师,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自己会失去什么,因为我们坐在一起许多许多年,让我觉得这都是理所当然的。

 

“他给过我机会,我却告诉他我不需要。但是我错了,当我知道我错了的时候,我却在也没有机会向他认错了。”

 

司马懿说得很平淡,曹丕听下来却很震惊。而震惊之余,他还感觉到了一丝悲凉,那悲凉不是他的。

 

“那个人是我,对吗?”

 

曹丕低声问道。

 

司马懿点点头,他看着曹丕,道:“所以,虽然你不记得了,我还是要和你说一声——”

 

“对不起。”

 

曹丕想了想,说:“这根本不算什么事。”

 

“可我需要让你知道。”

 

“为什么?”

 

司马懿没有马上回答,他站起身来,拍拍衣服,走下台阶。外面的雨停了。

 

“那是另外一回事。”

 

曹丕也站起来了,跟着他向外面走去。

 

“下一次,我会告诉你的。”

 

【北京·终】

 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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